诗且休

夕阳残照

【少年狄芳】春深

狄仁杰×王元芳

原著背景

 

狄芳婉瑶并二宝一行人共同游历天下期间,行至金陵,接手一案,正焦灼间,狄仁杰却带元芳来到风月楼----金陵最大的青楼......

 

暮色已浓,灯火烂漫。春日和风,温柔缠绵,吹得人心神荡漾,也吹来了点点胭粉气。金陵风月,极负盛名。风月楼为三层木楼,所用木材名贵有芬,其上雕花繁复美丽,楼中美人,俊美妙龄,各有千秋。所以有二位衣着不凡、风华正茂的公子于深夜前来这风月楼,很是寻常。

 

深夜,王元芳本在自己的客房里挑灯梳理案件细节,却不想狄仁杰突然进来,连门都不带敲,只道“穿上外套”,便拉着元芳往外走,元芳也没多问,想是案情紧急,随手拿来一件衣服穿上,就跟狄仁杰出了门。

 

二人一开始走得匆忙,但是渐渐地路上人多了起来,灯火更加明亮,狄仁杰放缓了步子,元芳也跟着他的速度走。他俩的手是一直牵着的,开始元芳内心焦急,脑子里满是那场命案,也没有想其他的,后来二人却似夜间漫步,街市喧闹,各种商品琳琅满目,王元芳不禁慢慢回过神,才发现他们的手一直握着。

 

狄仁杰应该是没有注意到,或者说注意到了也不在乎,可是王元芳自小几乎没与什么人接触过,作为被寄予厚望的世家公子,自幼修习武功六艺,熟读经史子集,没有什么玩伴,更不曾与他人这般牵手而行。

 

但是这也正常,元芳想,牵手是正常的,只是我有些不习惯罢了。他只是感觉指尖发热,胳膊些许僵硬。开始狄仁杰是抓着元芳的手腕,之后便自然而然的换做了十指相扣的方式,王元芳为其寻找原因,可能是这样子走路更方便?还好夜色已深,没人瞧见他那微微发红的脸色,像施了薄薄的一层脂粉。

 

“到了。”狄仁杰打破二人之间奇怪的气氛,王元芳也松了一口气。那曾想他抬头一看,映入眼帘的赫然是“风月楼”三个雕金大字,元芳就算未曾来过这种地方,但也有所耳闻,正愣神间,狄仁杰已拉他进到楼里,赏给老鸦银子让她把一切都安排妥当。

 

甫一坐下,王元芳便问道“狄仁杰,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?”

狄仁杰面上也是一副紧紧疑惑的样子,“当然是来寻欢作乐、纵情春宵了,”说话间自斟一杯上好的梨花酿,仰面喝下后,手里转着玉杯,向元芳挑了挑眉“不然你以为呢?”

 

元芳脸色已经隐隐带有不悦,“我走了,你自己玩吧。”王元芳说道,起身便准备离开,忽然门被推开,有两位少女进来,施施然上前行礼,元芳本已准备离开,看见两位姑娘的装束后,却略有所思,又回来坐到狄仁杰身旁。狄仁杰见状也不言语,只是笑了一下。

 

自称为晓芳的姑娘,细挑身材,上着蓝银色袄子,下着白绫细褶裙,外覆水蓝色纱裙,旁边自称为何岚的姑娘,身材匀称,也是一样的白绫细褶裙,只不过上着墨绿色夹袄,外覆草绿色纱裙。特别是这纱裙的料子,咋一看甚为普通,实则附有暗纹,低调潋滟,不同的角度看便是不同的光景。

 

二位姑娘款款落坐,一抱琵琶,一抚古琴。信手一拨,乐曲婉转,倾泻而下,和着清唱的《玉蝴蝶》,让听者如沐春风。

 

一曲终了,二人分坐于狄芳两公子身旁,皆轻撩袖子,端起酒杯,笑着给狄芳二人喂酒喝,王元芳只道“不用。”自己拿过酒杯,一饮而尽,而狄仁杰则欣欣然就着何岚的手一杯接一杯喝了下去。不一会,狄仁杰已微醺,更显得墨眸俊眉,他笑着说,“不知道何岚姑娘的裙子在哪里买的,真是美衣衬美人。”听了这番赞美之话后,何岚掩唇轻笑,“公子莫说笑,这些衣物不过是我们阁内特别定制的,特别是这纱裙,我们中极少数人才能穿。”

 

她对面的晓芳面色却微微一变,旋即也笑道,“话是这样没错,可外面其他地方有没有卖我们怎会知道。”狄芳二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,狄仁杰开口道“那倒也是,春日夜短,我们还是聊些其他的。”

 

他们谈天说地,纵饮美酒,期间二位姑娘又献上一曲,不知觉间,已夜半三更,四人都有些倦态,王元芳道,“表哥,我们走吧。感谢两位姑娘今夜相伴。”“公子,何不在此留一宿呢”晓芳与何岚异口同声地说,狄仁杰惋惜道,“我们也想留宿的,只是家里人要担心了。”两位姑娘相视一笑,心下了然。

 

狄芳二人慢慢走着,出了风月楼的门,凉风一吹,王元芳的酒便醒了大半,感受到右肩重量,偏头看了眼一脸醉态的狄仁杰,“别装了,起来。”却没有实际行动,仍是纵容狄仁杰靠在他肩膀上走路,元芳有了几分无奈,也随他去了,思索道“那布料是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那种吧,这个晓芳可能与此案有关。”狄仁杰却只是微笑“嗯嗯嗯,元芳说得对。”没有一点真情实感。

 

“不要敷衍我,你的分析呢?”

“嗯......”狄仁杰像是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,眼神迷离地说“元芳当然是美人,美人说的话一般都对,所以,所以元芳说得对,很严谨啊?”狄仁杰说到后面,言语里已经带了几分笑意,说完后,更是靠着元芳的肩膀笑得花枝乱颤。

 

王元芳伸手推开狄仁杰,也不言语,快步向前走去。

“哎元芳,元芳,你等等我。”狄仁杰追去,哪有半分喝醉的样子。

 

二人渐渐走远,言语声与笑声慢慢散去,只余一长街柳树静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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